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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仙蒙禹显然也不是个啰嗦之辈,说完那句话,便冲着唐锋抬手一抓。

   他这一抓,并没有制造出擒龙手那般的拉扯之力,而是以强横力量封锁了整座大殿,撒出罗网,再向内收缩,显然是为了克制唐锋刚刚展现的超快速度。

   方位无死角封锁唐锋的移动路线,这种力量运用方式,与念动力颇为相似。

   但刚刚开始收缩便缩不动了,念力屏障像一个无比坚韧的大蛋壳,抵住了这种压榨之力,唐锋还是有不小的活动空间。

   “你这种力量特性……”

   妖仙蒙禹神色微动:“感觉相当陌生,最起码不属于这一界。”

   讲话时挥了挥手,第二道凌厉刀气破开念力屏障,嗤嗤拉拉的能量碰撞、挤压与摩擦声中,接近到唐锋身前三米时,深灰色的刀气这才消失殆尽。

   前后两次释放刀气,足以证明,这是个攻击极其强烈,侵略性极强的家伙。

   虽是妖灵占据的傀儡之身,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当年那位妖族大圣的强势性格。

   “有点厉害,该我了。”

   唐锋念力如刀,化为无形刀气同样劈斩过去。

   妖仙蒙禹随手一拍,念力刀气同样在他身前三米外溃散开来,再无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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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来看,这一次的试探,两人应该是不相上下,但唐锋已经是心中有数了:这哥们实力恐怖,单打独斗想要拿下他,应该会非常困难。

   毕竟是仙人之躯,即便被妖灵驱使,已变为妖魔傀儡,那也比常规概念的凡人修炼者厉害得多。

   要记住,咱不是武痴,也不是战斗狂,没必要搞那种愣头青模式的单人决斗,所以嘛……

   唰!唰!唰!唰……

   唐锋立马就把向之礼,x教授,荒原狼,乌木喉,黑矮星,亡刃将军和暗夜比邻星这几个帮手放了出来。

   向之礼和x教授不必多说,荒原狼等人虽都是曾经的抓捕对象,但在监狱里经受过元神控制和洗脑教育,关键时刻也都是相当不错的打手。

   “组队刷怪,群殴他!”

   唐锋只需要下达这一个指令就够了。

   就这么干!

   遇到强力对手,唐锋才不会彪呼呼的单打独斗,非得先弄成个两败俱伤,甚至犯贱到被揍得头破血流,才会想到寻求队友的帮助吗?

   唐大主宰活得多仔细啊,他的字典里,单打独斗仅限于毫无风险的强势碾压,我碾压别人时才会出现。

   轰!

   黑矮星作为肉盾选手,举着他的大铁锚就冲上去了。

   虽然在十几米开外,便被妖仙蒙禹一记刀气劈飞出去,但也为其他队友创造了攻击契机。

   他的大铁锚在漫威宇宙也算是神器级别,变形为盾牌时,防御力比振金盾牌弱不了多少,这一记刀气只把他劈得凌空飞跌回去,却也是毫发无伤。

   x教授戴着一顶银白色的圆形头盔,看起来很像个大头怪,这顶黑科技头盔能把他的心灵控制能力增强数十倍。

   石基上,妖仙蒙禹眉头一皱,心神层面明显遭受到强力干扰,上古仙人虽然是精神力极其强大,但现在他属于妖灵夺舍,替代魂魄的只是某个强者分裂出来的一丝妖灵而已。

   唰!

   暗夜比邻星举起长矛,射出了三道蓝色射线,已不是漫威那边的致死光线,改成了另一种麻痹效果较强的特殊射线。

   在x教授的心灵干扰下,妖仙蒙禹心神恍惚了短短半秒,时间虽短,却也是来不及躲避或抵挡,被三道麻痹射线分别命中了双腿和小腹。

   比邻星作为女人,负责下三路攻击,上面嘛,则交给唐锋了。

   世界之力,神威效果,百倍暴增的念力冻结负责定住妖仙蒙禹的上半身。

   嗖!

   向之礼抬手一指,捆仙绳飞过去,缠住蒙禹的身体。

   哗啦!

   乌木喉操控着一条拇指粗的振金锁链,又在他身上缠了一圈。

   “混账!”

   妖仙蒙禹勃然大怒,深紫色的眼瞳怒视唐锋,爆发般猛地一挣。

   咔嚓!

   号称不可摧毁的振金锁链,都被他挣得,每一个锁扣隐约变形。

   向之礼则在一旁狂念咒语,力催动捆仙绳,灵蛇一般,进一步向内收缩。

   咔咔咔咔……

   捆仙绳发出轻微异响,声音很小,但瞒不过在场所有人的敏锐听觉,也就让大家不禁担忧:不会绷断了吧?

   “你可真猛啊!”

   唐锋一撇嘴,冻结之力分出来几根念力触手,极其下三滥地戳进了蒙禹的鼻孔,耳洞和嘴巴里,能钻就钻,能搅动就玩命搅动。

   这种时刻,以最为直接最为有效的方式搞定敌人,那才是最佳策略,别去在意,也不必纠结手段是否光彩了。

   妖仙蒙禹万万没想到,此刻所面对的敌人如此无耻,一声‘混账’骂出来,张开嘴,也就被唐锋钻了空子。

   念力触手捅进他的嘴巴,猛地涨大,用力撑开,只为了,让暗夜比邻星把某种东西射进去。

   唰!

   三道麻痹射线合而为一,变得异常粗大,直入口腔,这就不存在体表的能量隔绝或保护了,麻痹效果直接针对身体内部。

   大头娃娃一般的x教授站姿一变,虽有头盔遮挡,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却也晓得,肯定是骤然间爆发力。

   根本来不及强行闭嘴的妖仙蒙禹瞳孔收缩,深紫色的眼瞳光华颤动,代表着他的心神层面遭受到严重侵犯。

   亡刃将军幽灵般从空气中闪现出来,把他的战刃尖端深深捅进蒙禹的嘴巴里,再用力一绞。

   他的亡刃可以寄托灵魂,当然也是件灵魂魔器,杀人同时可以重创,甚至直接吞噬别人的灵魂。

   “呜嗷……”

   妖仙蒙禹无法发出正常怒吼,却也爆发出一声诡异的咆哮。

   啪啪啪啪……

   他没能挣断振金锁链,但这一刻恐怖至极的挣扎力道,远远超过乌木喉意念控物的控制力度。

   振金锁链没有断裂,但整体松动了许多。

   啪!

   一声震颤人心的脆响,紧接着,捆仙绳就断掉了,向之礼喉咙间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闷哼,明显是连带着受了内伤。

   捆仙绳能够针对修炼者的体内能量实施深层封锁,不像振金锁链仅仅针对身体外部,可一旦受损,也不仅仅是法宝本身的毁坏问题了。

   所以嘛,在这电光石火的群殴过程中,向老头成了第一个受伤的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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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你可以放心,不会的。”中年僧人微笑着说道。

   “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若是他将来真的入了魔道,我可帮不了他,”老者正色对中年僧人说道,“只能公事公办。”

   “我说过,不会的。”中年僧人也转过头看着老者,郑重说道。

   “你就敢这么肯定他不会入魔?”老者问道,“他现在的邪气可是已经占据了灵台的一半了。”

   “你放心,就算他真的有那么一天入了魔道,我也有办法。”中年僧人一脸凝重地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老者问道,“杀了他?”

   中年僧人微微一笑,将头凑到老者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居然还有这个东西?”老者听完中年僧人的耳语后皱眉问道。

   “怎么样?我想的周吧?”中年僧人笑道。

   “你就不怕引狼入室?”老者笑问道。

   “嘿嘿,以毒攻毒呗。”中年僧人笑着说道。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老者平静地说道,“老金,别的我都不怕,我怕的是将来有一天你会为了你这个义兄与我交手,若真到那个份上,你可别怪我公事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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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有那一天的。”中年僧人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时候不早了,你回你的寺院去吧,我去把我那个弟子收了,然后也该回我的仙府了,”老者拍了拍中年僧人的肩膀说道,“等这件事过去了,我请你到我那里喝几杯,对了,记得带上几坛你义弟酿的百花醉。”

   “好,到时候我带我义弟一起去。”中年僧人的话中带着深意。

   “但愿如此。”老者说着,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中年僧人抬头望向空中,但见一大朵光芒四射的七色祥云腾空而起,直上云霄!

   “夜老弟,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中年僧人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际,喃喃自语……

   轰!轰!轰……

   云端之上,随着三道冲击波的轰鸣声传来,一道十几丈宽的云路再次出现!

   刷!云路之中,一个三丈大小的白色光球如同流星赶月一般快速划过!

   银色光球之中,夜凡双手紧握冰柱,将灵力部用来催动身法!

   滋滋滋……红紫白金青,五道粗大的电光在光球之上疾速穿梭,滋滋作响!

   “千子,我来了!等着我!”夜凡一边狂泻灵力催动身法一边想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自己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在极北苦寒之地找到了这返魂仙草!

   一想到自己的爱妻一会就能与自己再次团聚,夜凡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在霸道的灵力催动之下,夜凡终于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横跨万水千山,来到了苗疆之地,梨花宫的上空!

   刷!夜凡在空中瞬间急停,随即快速下落,向着飞瀑疾速冲下!

   轰隆!飞瀑之中,石门大开。

   一个美妇人怀抱白狐,一脸惊喜地看向空中。

   是金蚕婆婆和小昭!她们在等自己!

   刷!一道白光从空中直直冲入飞瀑之内,停在了金蚕的面前。

   好快的身法!金蚕看着眼前的夜凡,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现在夜凡的身法之快,就连她都只能勉强用目光跟上!

   看着眼前的夜凡,白狐的目光顿时柔和起来。

   “婆婆,小昭,”夜凡急声开口,“返魂草我找到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冰柱递到了金蚕手上。

   时间紧急,他来不及向金蚕行礼。

   “快,快去把千子的冰棺解封!要快!”金蚕接过返魂草后立即对夜凡说道!

   夜凡一点头,再次施展身法冲入洞中!

   刷!一道虚影转眼间便冲到了藤原千子的冰棺面前!

   “千子,我们夫妻马上就能团聚了!”夜凡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掌按到了冰棺之上,他调动体内霸道灵力,直接藤原千子冰棺上的寒气吸入腰间的蛇影剑上!

   “哗……”寒气四起,巨大的冰棺开始缓缓变小,逐渐消失。

   藤原千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了一般。

   “婆婆,”夜凡转身对身后的金蚕说道,“现在要怎么做?”

   “你去把那尊邪鼎搬过来。”金蚕说着,手中金光四起,那根冰封返魂仙草的冰柱开始缓缓消失,返魂仙草的白光再次出现!

   刷!夜凡的身形瞬间出现在屋子角落的聚魂邪鼎跟前。

   刷!他和邪鼎又瞬间出现在藤原千子身边。

   时间紧迫,他不能浪费任何时间,哪怕是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他也要催动身法。

   “婆婆,鼎。”夜凡将手中的邪鼎放了下来。

   “嗯。”金蚕应了一声,坐在了藤原千子的身边。

   “呼……”金蚕微启朱唇,轻轻地对着手中的返魂仙草吹动起来。

   “嗡……”返魂仙草哦在金蚕的轻轻吹动下,先是白光大盛,随即一道拇指粗细的白色光华从花瓣之中蜿蜒流出,缓缓地飞入了藤原千子的七窍之内!

   “嗡……”随着返魂草入体,藤原千子的身体开始发出一闪一闪的微微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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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若是不答应,本王就休了她!她这可是犯了七出的善妒!”

   阿喜听得一脸愧疚。“王爷可千万别伤了王妃,虽然王妃不愿意接纳奴婢,奴婢也不敢强求,只要能够在王爷身边伺候,奴婢就是做下贱的洒扫丫鬟都是愿意的。”

   秦颐炎听她这么说,胸口里的那口气稍稍顺了些。

   “你说你这么懂事,赵枝鱼怎么就不明白,难道这辈子她让本王就守着她一个人不成?”

   阿喜被他看得羞涩的低下了头。

   “王爷,娴贵妃到了。”侍从到门外道。

   秦颐炎眉心跳了跳。“她来做什么?”

   “娴贵妃说有话要跟王妃说,这会儿王妃已经过去了。”

   话音未落,秦颐炎人已经到门外了。“本王过去看看,可不能让赵枝鱼这个不懂礼数的气着母妃了。”

   赵芷虞走进正堂,就看见气势凌人的娴贵妃坐在里面,她脸色不好的上前行礼。

   “一个亲王妃,连一个基本的礼都行不好,看看你那腿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腰板太硬躬不下去了!”

   赵芷虞知道娴贵妃故意挑事,不管她做成什么样娴贵妃都不会满意,索性她就直接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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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之前不是身体不适一直在宫里养着,今天怎么有闲工夫到这里来了?”

   娴贵妃被她这态度激得一气。“本宫要再不来,你还不得把恒王府的天给翻了!你之前跟本宫说,炎儿不愿意娶侧妃,所以你不给他操办,现在,炎儿想要纳妾了你却多加阻拦,你说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赵芷虞倔强的抬了抬下巴。“王爷曾跟我说过,是绝对不会纳妾的,可是他现在却要反悔,男子汉大丈夫却说话不算话,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娴贵妃看赵芷虞一脸盛怒的模样,知道她没有说假话,心里瞬间舒坦了。“不过是哄人的话,你也会当真,我儿是什么人,会守着你一个人?赵枝鱼,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赵芷虞一气,胸口上下起伏,却有无力反驳。

   那憋气的样子让娴贵妃见了开心得不行。

   “王爷。”

   秦颐炎步步生风的走进正堂,在娴贵妃跟前行了个礼后,才看向赵芷虞。

   “母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身子不好,还是回宫歇着吧。”

   娴贵妃看秦颐炎似乎对自己还有些意见,又想到他如今已经跟赵芷虞成仇,便放缓了态度。“母妃也是听说了你们的事才过来的,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却连个像样的子嗣都没有,这怎么能让母妃不担心,之前给你看好的两个侧妃,你若是不喜欢,母妃再给你找就是了。”

   秦颐炎没有吭声。

   娴贵妃心中一喜,之前她只要提到侧妃的事秦颐炎就会拒绝,今天他愿意往下听,可见是有这个意向的,她就说好好的侧妃她儿子为什么会不愿意娶,原来都是赵芷虞这个女人从中作梗!

   “侧妃的事不着急。”

   “怎么不急,你这都多大了。”

   “之前五哥也选了正妃,他都还没娶,我就急着纳侧妃像什么样,这事传到父皇耳朵里岂不是要觉得我身边缺不得女人?”秦颐炎有些不耐烦的道。

   娴贵妃一听似乎有那么点道理。“那个义王可是犯了事的,你怎么能够跟他相提并论,不过你这么说确实也先不着急,这段时间母妃再给你好好的相看相看。”

   娴贵妃又转向赵芷虞。“赵枝鱼,你给本宫听明白了,现在炎儿想要纳妾,你就老实的给他操办就是了,若是你再从中作梗本宫就告到皇上跟前,让他直接把你这个恒王妃给休了!”

   “休就休,反正那贱婢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进恒王府的门的!”赵芷虞怒吼一声,直接起身出了正堂。

   “你,你这,你这个……”娴贵妃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颤着手指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骂人的话来。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母妃你也别气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秦颐炎站起身就要走。

   娴贵妃开口叫住他。

   秦颐炎站住脚却没有回头。“母妃还有事?”

   娴贵妃望着他。“母妃知道,之前你都是被赵枝鱼这个妒妇给哄骗了,所以才会跟母妃说那些气话,你放心,那赵枝鱼背后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商贾之家,你根本就不用担心,现在她也失去了你的宠爱,她是翻不出天去的。”

   秦颐炎点点头。“嗯。”

   娴贵妃看着秦颐炎离开,脸上到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管怎么样,没有了她儿子的庇护,赵枝鱼这个蠢货就是个任由她搓圆捏扁的,看她以后还敢在她跟前嚣张!

   赵芷虞拒绝秦颐炎纳妾的事也在世家贵族的圈子里传开了,谁都道赵芷虞是个善妒的,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妾都不给恒王纳,更有甚者觉得恒王就该将赵芷虞这样的妒妇给休了。

   这个时候,谁都忘了,赵芷虞前不久还是他们信奉吹捧的神医仙女,如今只是不给恒王纳妾罢了,她就成了众人心中十恶不赦的人。

   赵芷虞也因此闭门不出,直接关上院门两耳不闻窗外事。

   到是秦颐炎,在跟赵芷虞闹翻之后,成日的都宿在桃花间,夜夜消受美人恩。

   恒王府里的风向也慢慢的转变,阿喜虽然还没有被抬为姨娘,但王府里的下人已经当着她的面叫她喜姨娘了。

   而赵芷虞对这样的事也不是不管,可耐不住阿喜受宠,即便那些人被她教训了,可转个身就又跑到阿喜跟前溜须拍马了。

   晨里,赵芷虞带着江轻灵跟花满到花园里散步,远远的就看见阿喜带着丫鬟在不远处。

   “那天我怎么就不在王府,要我在,非得把她的脸给扯下来不可,真是不要脸的东西。”前些天江轻灵回江府参加江家的喜宴去了,回去了两天才回来,回来后知道阿喜的事气得不行,当即就要去找阿喜麻烦,还是赵芷虞给拦住了。

   赵芷虞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喜所在的方向,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了不远处的凉亭坐下了。

   “去端些热茶跟点心过来。”

   “是。”

   有江轻灵在,花满也不怕阿喜会对赵芷虞做出什么事来。

   阿喜显然也看见赵芷虞了,她跟直直望着赵芷虞的方向,不多会儿就走到了凉亭外。

   但她却没有进去,而是在凉亭外跪下了。“奴婢见过王妃。”

   “有的人还知道自己是个奴婢呢,本小姐不懂的还以为恒王府什么时候又出了个主子了。”

   江轻灵肚子里那股气憋得太久了,这会儿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哪里会轻易就放过她了。

   “在奴婢心中,王妃一直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敢对王妃有半点不敬。”阿喜到是一脸恭敬。

   赵芷虞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阿灵,不过是个贱婢,你跟她置气什么,别脏了自己的眼。”

   “王妃说的是,不过是个贱婢,还不配到王妃跟前晃荡。”

   阿喜脸色一白,一脸幽怨的望着赵芷虞,却不敢起身。

   她身后的丫鬟却不乐意了。“王妃,姨娘这些天伺候王爷,身子多少有些吃不消,您可别把姨娘折腾坏了,回头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可就说不清楚了。”

   “呸!哪里来的不要脸的丫鬟说出这些不害臊的话,姨娘?王妃可没给恒王提什么姨娘,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罢了!”江轻灵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丫鬟气得面色一红。“王爷这么宠爱喜姨娘,若是见着姨娘受委屈肯定会为她主持公道的。”

   “照你的话说,她一个奴婢在本妃跟前跪着是受了委屈了?”

   丫鬟一噎。

   “快闭嘴,不要冲撞了王妃,不过是跪着,只要王妃愿意,便是一直跪着我都是愿意的。”

   花满提着点心跟茶水走过来,恶狠狠的瞪了喜姨娘一眼。“那你就好好的跪着吧!”

   花满帮赵芷虞把热茶倒上,赵芷虞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就当是没有阿喜这个人一般,一直让她跪在凉亭外。

   不少躲在暗处的下人都把这一幕看进了眼里,大家私下里都议论纷纷,也有些好奇王爷回来后知道这件事会如何处理,这也能够看出阿喜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

   赵芷虞一待就是小半个下午。

   随着日头西落,她缓缓的站起身,甚至都不曾看地上的阿喜一眼,直接跟江轻灵她们离开了。

   直到她们走远了,丫鬟才揉着膝盖把阿喜从地上扶了起来。

   “姨娘,你没事吧?王妃,王妃也太狠心了,明明知道你身体弱,还让你在日头下跪那么久。”

   阿喜踉跄的站直了身子,她脸色有些发白,话还没说出口,就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丫鬟惊得赶紧把她抱住。

   “来人,来人,快来人呐,姨娘晕倒了,喜姨娘晕倒了。”

   夜幕降临,恒王府各处都点了灯。

   花满把赵芷虞的晚饭给端了上来,正准备伺候赵芷虞用饭,就看见秦颐炎跟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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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电侠拯救人质的这期间,唐锋也没有闲着,又把看守囚室的两个类魔守卫抓进了监狱,并立即施展搜魂手段。

   类魔没多少自我意识,思想比较简单,唐锋凭主宰之力,只用了几秒钟,便从它们的脑海中获取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荒原狼变异了?

   由于这些类魔都是不上数儿的小卒子,当时也没在外太空的星际战舰上,所以都没有亲眼目睹荒原狼的变异过程。

   它们的脑海中只有一个高大强壮的狰狞身影,长着一大一小两对翅膀,依然是手持战斧……

   类魔认为,这才是它们的君主,真正的魔王。

   类魔是天启星的炮灰军团,是没有独立思想,没有自由意识的生物兵种,最高层次的服从对象原本为黑暗君主达克赛德,也曾为他征服过无数星球。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一批类魔心目中的最高服从对象刚刚变更为荒原狼,只因为,他的生命形态变得和类魔差不多了,但肯定层次更高。

   “把这老小子逼到如此地步了吗?”

   唐锋心中一笑“看来,他对母盒还真是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变为魔王的荒原狼,实力上肯定会有巨大提升,否则,他也不可能傻乎乎的这么做。

   而这时,闪电侠已经把包括钢骨父亲在内的九名科研人员都救了出来,都送到了唐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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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了,我又有点头晕腿软了,我需要……”

   闪电侠晃晃悠悠晕晕乎乎的,还没说完,便接到了唐锋塞给他的一大块巧克力。

   若把神速力理解为超级发动机,那么,发动机的运转肯定需要足够的能源,在闪电侠身上,所谓能源就是通过饮食而产生的热量。

   神速力使用越多,时间越久,便要像无底洞一样吃很多很多东西。

   这是因为,他没有更高级的内能源可以使用,换成唐锋,体内真元说不定就可以转化成神速力发动机的上佳燃料。

   不过这属于后话,先说眼前。

   唐锋给另外四名队友发信号人质部救出,无人伤亡,你们都可以回来了。但要小心,荒原狼还没露面,这其中必定有诈。

   果然,等到戴安娜、蝙蝠侠四人前来会合,大家聚到一起时,呼呼呼呼……巨大的传送光柱再次出现。

   这一次的传送光柱,笼罩范围很大,直径达到了几百米,除了把荒原狼本人传送了下来,各个方向上还有总共十几台造型奇特的异形器材。

   嗡……

   这些器材刚一落地,便释放能量,连接成一个大型光幕,把这片区域笼罩了起来。

   唐锋能够判断出,这片光幕并没有很强的封闭效果,倒不像是为了瓮中捉鳖,而是……

   “你们果然来了。”

   身形变为五米多高的荒原狼,看起来已经完不像个人了,确确实实就是个异域恐怖大魔王。

   “他是荒原狼?”

   海王见过他,现在却有点不敢认了,在唐锋点头后,海王又低沉说道“这家伙一定是疯了,才会把自己搞成了这幅德行。”

   荒原狼听到了,但对于这类嘲讽已经毫不在意,也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便道“把母盒交出来,否则,今天咱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目光中燃烧着一种疯狂火焰,凝视着唐锋“包括你,和我!”

   “就凭那些东西吗?”

   唐锋指了指分布周遭的那些异形器材“这东西,是炸弹?”

   “没错!”

   荒原狼低沉点头“能把地球变成被啃掉一口的苹果,从现在开始,谁敢跑出去,就会触发它。”

   接着,他又转对钢骨说“这其中,有一个人是你的父亲对吗?我还在他们的身体里安装了微型炸弹,随时都能引爆,把他们炸成碎片……你是母盒孕育而成的生物,为什么要反过来背叛母盒?”

   怪不得九名人质的解救过程如此顺利,敢情是,已经把他们变成了人体炸弹。

   “父亲……”

   钢骨走到父亲身边,立即扫描他的身体,果然在脑部和胸膛内发现了两个胶囊炸弹。

   远超地球的天启星科技,即便是如此微小的炸弹,一旦引爆,把人炸成拼都拼不起来一堆烂肉,那绝对是毫无问题。

   “帮我拿回母盒,你和你的父亲都可以活下去。”

   魔王降世一般的荒原狼,又对钢骨说“我知道,第三个母盒还在你的手上,你还没有把它交出来是吗?”

   所谓的交出来,指的当然是交给唐锋了。

   答案若真是这样,而且,三个母盒已经被唐锋毁掉了,那么,荒原狼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与他同归于尽。

   钢骨目光闪烁,顿时间有所迟疑先不说周围那十几个大炸弹威力有多强,只是父亲身体里两个微型炸弹,这便是一个无解之题。

   动手术取出来?

   钢骨自认为有这个能力,但问题是,荒原狼不可能给这份机会和时间,他随时都能引爆父亲和其他人质体内的炸弹。

   很显然,只是凭靠着这一点,荒原狼就能逼迫钢骨,把三号母盒交给他了。

   “等等!”

   闪电侠这时候讲话了,问荒原狼“既然你有其他方式毁灭地球,为什么非要依靠母盒?”

   毁灭地球其实有很多种方法,地球人自己都能做到,更别提科技力量远超地球的天启星人。

   “我不是要毁灭它,而是要改造它!”

   荒原狼沉声回道“无数年来,我都是这么做的,却因为小小的地球,停下了我不断征伐的脚步。”

   “你那所谓的改造,对我们来说等同于毁灭。”

   海王则道“若被你得逞,我们照样都得死,早晚都会死,又何必在意你这些所谓的炸弹。”

   “不!我现在改主意了。”

   荒原狼轻轻挥动战斧“把母盒还给我,我可以放过地球,从此互不侵犯。宇宙中星球无数,我也不必非得纠结于一个地球。”

   蝙蝠侠则问“你的话,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因为我已经失败了!”

   荒原狼发出愤怒的咆哮“我只想保住母盒,为此,我甘愿承受失败的耻辱!如果,你们连停战协议也不愿签署,那好,那就一起毁灭,一起去死!”

   蝙蝠侠等人再无言语,当然不是被他的怒吼吓住了,而是明白了,这老小子真的拼命了,真的豁上了一切。

   不把母盒交出来,那就连带着地球,所有人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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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上当,是他没有多想,这第二次了易风又怎么还会相信她说的话。

   他阴冷的笑了笑。“林大人这是黔驴技穷了吗?这种逗人玩儿的把戏,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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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曼熊眯缝起了眼睛,半响才说:“我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一步到位:让关键性的人物充分了解到我们的善意,知道彼此合作的益处,其他别有用心挑拨离间的的人也兴不起风浪了。”

   他的手下们吃惊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相信。

   “你这是与虎谋皮。”尤国团叫了起来。

   “不至于,最多只能算是一撮毛而已。”赵曼熊说,“在关键的时候提个醒对我们大家都有益处。”

   “赵局,这事靠谱么?”

   “要我说得很简单,我,”他环视四周,“也是元老。不是胡佛,也不是贝利亚。而他呢,既不是罗斯福、杜鲁门也不是斯大林或者赫鲁晓夫。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周伯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微微有些兴奋:“我明白了。真要撕破了脸皮干倒了政保局,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行之。NND,你们会操纵民意,我们不会?”

   “元老院赋予元老的神圣权力,不用岂不是可惜?”尤国团笑道,“我们是久在庐山中,被迷了双眼!”

   “我们赵局长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乌佛来了一记马屁,不过他还是比较审慎,“不过我们的势力不够大啊。”

   “强弱是可以转变的。毕竟事物是在不断的发展变化中的。”赵曼熊说,“当然了,我个人极不希望走到这一步。毕竟我们是同乘在同一条船上,做得是共同的事业,只是彼此看法政见不同而已。有些矛盾还是不要扩大化为好。”

   他沉吟片刻道:“我还有一件事,想要知会大家一声。考虑到目前的局势,我们的人事需要做一个调整。”

   三名处长都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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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考虑,我的个人履历恐怕是一些人忌惮的对象,虽然我从来没在强力机关工作过。不过我的专业和研究方向大概会让人产生很多的联想。这点我过去没有考虑到。”他微微一笑,“他们都叫我们是COSPLAY大师,可是心里并不是这么想。”

   “您要辞职?”几个人同时叫了出来。乌佛抢着说道:“你可是我们部门的核心!”

   一时间会议室里都是“大王不能走”的声音。

   “不,不,我并不打算辞职,也不会离开政保局。”赵曼熊说,“我只是考虑到我们目前的局面,还要做一些让元老们放心的事才行。所以我考虑对局里的人事做一些,调整。”

   “您做任何调整我们都绝对支持。”三人立刻表态。

   “好吧,考虑到外面对我们部门有‘铁板一块’的印象。我个人也觉得有这样的趋势。现在既然有加强政保系统地方分支的决定。准备把同志们安排到地方支局去担任局长――乌佛留下,你是搞技术的,去了地方上也没多大的施展空间,还是留在总局里比较合适。当然我也是征求一下意见。”

   “我没有意见。”乌佛对外派当局长这件事并不感兴趣,立刻回答。

   “我们也没有意见。”

   “好吧,尤国团,你在我们局里除了午木同志之外算是最年轻的了。元老院准备把佛山搞划为试验田,让孩子们去折腾……”赵曼熊说,“原本政保系统是准备交给其中某位的,不过元老院认为这样做未免太过于托大。所以要我们选派一位元老去担任佛山的分局长。我看了下,尤国团你是我们中最年轻的,又有丰富的经验。适合这个位置。”

   “这是抬轿子的好差事啊。”尤国团笑道。

   “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佛山的情况是整个广东仅次于广州的复杂,元老院又对那里有很大的期望;孩子们之间本身也有政见分歧。恐怕在具体施政上会有很多的矛盾。”赵曼熊说,“你要记得,你去是为了保驾护航,第一要保证孩子们的绝对安;第二,在业务上多给建议,决断性的东西交给对方去做。这是对他们的锻炼。第三一定要照章办事!”

   “我明白了。”尤国团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至于周伯韬同志,你的任务是去梧州,以后还要负责管理广西方面的政保工作。实话说,你的难度最大。因为广西那地方,连大明这样的粗放型管理都有很大的欠缺。你去负责广西的工作,恐怕会有很大的难度。”

   虽然他说的是难度,但是这也意味着他升上了大区一级的政保职务。周伯韬当然明白赵曼熊的意思,去梧州责任重大,但是前途无量。能否掌握看他的能力了。勾股书库

   周伯韬生性沉稳,默默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我们局内部的调整了。显而易见,我们得引入一些不会让同志们感到睡觉的时候不踏实的外人担任重要职务……”

   “您打算选谁?不是局里的元老?”尤国团对局里的未来十分忧心,听说要引入外人,马上问道。

   “郭逸同志。”

   赵曼熊打这个算盘已经有一个阶段了――确切的说,在两广攻略开始前,他获悉郭逸不会留在广州而是要另有任用的消息之后就有这样的算盘了。

   元老对他个人的某种忌惮,这是他无法解决的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引入能让他们感到安心的人来局里担任职务。这是一个很不好选的人选。第一,他必须能让各方安心;第二,他必须有一定的业务能力,至少要表现得“能干”,才能让其他人产生此人可以“制衡”他的感觉。

   他原本心里的第一个人选是姬信。他的“与世无争”和各方面都无瓜葛的超然态度,在元老中有深刻的印象,是个各方都可以接受的人选。他又多次负责过棘手的案件调查工作,自身又是法律人出身,可以算是“专业人员”。而且他和姬信私下有过多次交谈,认为此人有足够的公心,完可以合作。

   他考虑过请马甲辞职,把正局长的位置让给姬信来担任。但是他考虑一旦马甲离职,他在高层中最直接的支持者将失去支点。马甲是一位非常好的领导,不但手握强大的政治资源,足以替政保局遮风挡雨,也是他和高层联络的重要中介。如果他失去“局长”的名分,未来有很多事情便难以开。

   在三考虑之后,他放弃了姬信这个人选。转而把目光放到了郭逸身上。

   如果单单说专业,那么元老院郭逸是最专业的元老了。不过,从D日之后,他始终干得是和自己本业毫不相干的商务工作。

   第一他足够专业,绝对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第二,他是一个独立的人,和明朗一样,是彻底的外来户;而且在广州多年,在临高没有任何势力。平日里谨小慎微,给大家留下的印象相当不错。换而言之,是个可以被各方接受的人。

   “他倒是个合适的人,专业上肯定没话说。”乌佛有些担心的说,“但是多年没给他接触专业,现在我们提议,元老院的舆论……”

   “郭逸同志在广州多年,早就证明了自己的忠诚。”赵曼熊说,“他给大家留下的印象也相当不错。所以我提名他来接任政保局担任第二副局长兼侦察处处长大概率是能得到通过的。”

   “让他当第二副局长?”周伯韬有些不安了,“这是不是升得太快了?!元老院能同意吗?”

   “他在元老院里的级别资历完够。再说了,如果他不能当副局长,就起不到让有些人放心的作用。”

   “我明白了。”

   “至于行动处的处长,我考虑请周洞天同志来担任。他其实也算是个职业人士了。当然方向和我们不太相同。和我们还有国家警察都有长期的合作关系。”

   这个人选各方都能接受,而且还起到了联络国家警察的作用,关键是他长期和政保局有合作关系,加入之后在合作上不会有什么障碍。众人都无异议。

   “最后,我们的办公室主任一职自从午木同志去了广州之后一直空缺着,这一职务不宜长期空缺,所以我考虑让陈白宾同志来担任。他最近在梧州事件调查的工作中表现的很出色。”

   陈白宾其实多次参与过调查工作。这次和姬信一起去调查梧州事件,和姬信建立了友谊,回来之后加入了土著保护协会。虽然他也算是政保局的“老人”了,但是赵曼熊的气息很少,反倒是姬信的色彩比较多。有他担任这一要职,相当于间接的和姬信建立起了某种联想

   接着他又关于下一步的工作做了些“口头安排”。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与会人员散去之后,他拿起话筒,摇了几下:

   “我是赵曼熊,请接元老院办公厅的萧子山同志。”

   他默默地等了几分钟,电话接通了。

   “主任同志,我是赵曼熊,我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

   电话里萧子山不知道说了什么,赵曼熊微微一笑,说:“您多虑了。是这样,我想请您帮我安排一次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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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玄凌突然出现,不仅给她撑腰还给她送了礼物,林沐沐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你想去哪儿?”

   “王爷去孟家山庄不会是因为知道我被人欺负,所以特地去帮我的吧?”

   赵玄凌打开马车小几上的一个瓷盒子拿出一块薄荷香片放进嘴里。“本王不来你就会被欺负了?”

   那是不可能的!

   “那可不一定,像我这么柔弱的女子最能激起别人作恶的欲望了!”

   坐在车外驾车的明阳嘴角抽了抽,林小姐好像跟柔弱两个字不太沾边吧!

   马车并没有往城内去,而是朝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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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三的佛山之行堪称满载而归,不仅采购到了足够制作暑药的原材料,还购买到了许多临高,乃至琼州都很难获得的珍贵药材,特别是麝香、牛黄和犀牛角这些。尤其是麝香,全部是是河南杜盛兴得。这家字号的麝香一贯以货真价实著称。刘三过去只在大学的资料馆里看到过打着这家字号的麝香存货样品,这会亲眼看到,还采购到了,心情真是够激动的。

   连他垂涎三尺的片仔癀都买到了一些。这种药在佛山有药行代销,价格非常昂贵,一两银子只能买到一小片。而刘三想多买些药店居然还不肯――存货有限,每人限购五片。

   “都卖给你老了,人有急需可怎么办?”伙计一口回绝,“这可是能救命的药!”

   刘三怏怏而去,不过这种传统的商业道德还真是不错。

   至于各种中药加工的器械之类,也买了无数。加上招募了许多药行伙计。杨世祥有些乍舌,虽说做了几笔大买卖,润世堂也不至于需要这许多人和东西吧。

   “杨大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嫌人不够了。”刘三笑得极是自信。杨世祥原本想开口相劝,想到这人虽然和自己很投缘,还拜了把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髡人”。凡是髡人,没有一个不是自信自满到爆棚的人物――当然,以他们的种种作为来说,也不足为奇。

   想到自己自从和这刘大夫交上了朋友,i子貌似就一天比一天好过起来,连办事都变得出奇的顺利――杨世祥不知道李永薰的事情纯属偶然,还以为刘三藏着后手,看到他大哥不配合才使出来得。越发对这伙澳洲人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要澳洲人在临高,他的买卖肯定也会越做越兴旺。杨世祥模模糊糊的感觉到。

   离开佛山之前,免不了又是一番应酬,听说他们要走,杨家族里的头面人物逐一来设宴践行,连林铭也送了几sè礼物过来送行。一行人告辞酒吃了三天,方才启程。

   佛山离广州水路几十里,坐船很是便当。刘三一行又用不着押送货物,主从七八人,雇下一艘江山快一路返程。返程又是起威包办行程,以本时空的标准堪称便捷舒适。由于沿路各个环节的连接的相当准确,让刘三很是起疑心,难道起威有发报机吗?试探着打听了一下,“这没什么稀罕的。”负责护送的“全陪”――对,正是叫全陪,而非镖师,实际这个人干得也不是镖师的活。

   “都是用信鸽传送的。”他说。

   起威镖局利用这一年来建立起来的网络,把属下的镖局分柜、车马店、车行、船行、货栈、客店……全部组合起来,在全省几个交通枢纽设立了汇通站,各地的信息就用信鸽传送,每天早中晚定时三次。虽然比不上电话电报,在当时也算是讯息传达极为准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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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广州,登上广甲号,在佛山采购的药材已经先期一步运到了广州起威的码头货栈里。全陪拿了栈单给他,刘三和杨世祥验过货物不缺不损,盖章装船。其中的效率水平,连刘三都觉得乍舌。

   一行人搭乘高广船行的船只回到临高。刚刚进港,只见修缮一新的客运码头上已经竖立起了栅栏,还有几座新建的石头屋子,几个穿着海军制服的人正在栅栏边执勤。

   待到下了跳板,才发现这几个肤sè黝黑的土著并非海军,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个袖章:“海关”。

   “这真稀罕。”刘三说,虽说早知道机构调整的时候设立了海关,还任命了一个叫马甲的人当关长,但是海关在穿越者当中一直是存在感虚弱的部门。很长一个阶段,海关总署只有马甲外加一个供他使唤的土著关员。

   马甲痛苦的发觉自己这个听起来很响亮的海关根本没有什么活可干。第一,穿越者的进出口货物即不用缴纳出口税和进口税,出入船只也用不着缴纳吨位税。海上力量部在附近海域当南霸天,叫渔民交来的“五分之一”自然也不需要。至于少数一些来临高做买卖的商人――为了鼓励他们来临高交易,商务部门采取的免税的政策,再说这些商人多数都是小商贩,没什么油水可言。马甲看着自己编写的《海关法》和《海关税率》,不免仰天长叹。

   与他一样郁闷的人是符柏文,不错,正是从去年di之后逃进县城的博铺巡检司的巡检符柏文,这九品小武官如今没脸再待在县城里,在对其颇为厌恶的吴县令的严词促催下,符柏文即不敢违抗,也不愿意就此丢了这个饭碗,权衡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被迫返回了博铺。

   “髡贼”们倒是大方,对他的到来表示由衷的欢迎――巡检司重回博铺是双方私下达成协议中的一款。穿越集团遵守条约,把原本巡检司的房子还给了他,连里面安装的玻璃窗也没拆掉,电灯虽然没了,但是还是很慷慨的给他配了一个沼气灯。

   连他的十二个弓兵的编制也还给了他――当然这个“还”是要打引号的,穿越者为他准备好了一支十二个人的小队,这十二个人符柏文全不认识,都是穿越集团选来的人,本质上是为马甲服务的。这支小队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巡检司,领取巡检司的粮饷。符柏文也很识趣的不下达任何命令。

   于是穿越集团的海关和大明巡检司就这样共存在一个地方,差不多就是两块牌子一套班子。穿越者目前的所有收税、盘查旅客的行为,还打着博铺巡检司的名义,符柏文有点象某些单位的正职领导,只管签字,不搞常务工作。

   符柏文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他就是一个架空的招牌而已。而且身边人皆敌国――就算在县城里,也不见得安全。特别是最近他回家探亲的时候,亲眼看到县城门口道路两排挂出来的首级匣子。这些在临高人听来是或多或少有些耳熟的名字,曾经能让小孩不敢哭,县城紧闭城门的人物如今脑袋都装在木笼子里整齐的挂在木杆上,龇牙咧嘴的任乌鸦啃噬。

   这群髡贼连最棘手的土匪都能扫除,何况一个小小的县城。符柏文干脆来了个和光同尘,每天早晨起来之后什么也不干,就是喝茶、练剑外加看书,还看看髡贼们送来的报纸。吃饭则到博铺的食堂就餐――这里的伙食还算不错,不时还有上好的美酒供应,比县城里的糟房强多了。他还习惯上了吸取方便的纸烟,舍弃了不时要清理的旱烟杆。

   为此他关照家里人把他每个月领到的俸禄换一部分临高粮食流通券用来消费。不知不觉中,这种消费愈来愈大,菲薄的俸禄渐渐不支起来。这时候,马甲就会给他不动声sè的送来一些流通券。符柏文也就笑纳了――反正收钱是官场规矩。

   马甲显得无聊,除了搞他的各式各样的海关条例,撰写海事法条文之外,时而也会到符柏文的巡检司坐坐――这也算是他的任务,监视这个身处穿越集团要害部位的大明小官。

   这天,马甲和符柏文正在下棋,下到一半的时候,有个关员闯了进来:

   “马关长!有货到了!”

   “有货到?!”马甲猛得站了起来,所谓有货到,是说有大宗可以课税的货物到了――博铺海关破天荒头一回啊。

   “没有免税证书?”

   “没有小的问过广甲号的上的人了,货主是本县润世堂的掌柜,这批货是他从佛山进来得。可值老鼻子钱了。全是药材!”

   “不要慌张,”马甲吩咐道,“叫季安到码头上等我。”

   季安是最近新从穿越者普通群众中提拔起来的。他当过十年报关员,对进出口商品监管流程非常熟悉,比满口海事法的马甲要专业的多。

   “老符,我去去就来。”他打了个招呼,赶紧赶到了码头上,季安已经到了。

   “怎么样?”

   “这个要估价。”季安说,“再查税率表吧。”

   “直接问他货值吧。”马甲一听就头疼了,估价无非就是差商品手册。书上倒是样样都有,问题是这药材没人能识别……“这里没有发票,怎么确认真伪呢。”季安正说着,已经过了海关关口的刘三又跑了回来。

   “这是怎么了?”

   “征收进口税。”马甲颇为兴奋,“好不容易有大宗货物进口了……”

   “这是卫生部的制药原料!”刘三差点跳了起来,“难道这个也要纳税?”

   “不会吧。如果是卫生部的进口物资,应该有卫生部的通知的。再说这批货物明明是润世堂的!”马甲说。

   “货值相当大。”季安翻看这栈单,“中药材的税率分了三个档次,最高的是人参鹿茸之类,税率50%……”

   “有没有有搞错!”刘三想这卫生部的买卖才开张,海关就要来收税?这事情他绝对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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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一开始,木叶村就对宇智波有偏见。

   张玄治理雾隐村,虽然也是以家族为主干,但是却掺了许多平民忍者,权利也是相互钳制。

   身处亚空间,张玄飘荡在半空,木叶村的夜晚灯火阑珊,但是气氛确实有点肃杀。

   按照道理来说,现在没有战争,村子应该是和平的才对。

   ‘恩,看来现在木叶村的目标,是清理掉村子的刺头!’

   张玄看着在黑暗中刷刷刷的窜个不停的暗部,心里有了估算。

   木叶村比其他的忍者村,多了一个部门,那就是根。

   即使是张玄的雾隐村,也没有设立,根的作用是处理火影不好做的事情。

   但是若是清楚内部问题,最好还是开诚公布的说,暗地里搞,很容易造成民议,会衍生出很多猜测。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个道理,木叶村应该不知道。

   张玄去了一些宇智波的头发与血液用于研究,又去了日向家。

   “恩,这两个血继培养出来,可以晋升成为轮回眼,可以让手下们多点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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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木叶村,应该没有其他值得留意的东西了,可以回去了!”收拾一番,张玄便准备回去。

   哪知还没动身,便见到两个云隐忍者带着一个白眼小姑娘逃跑,正是那日向雏田,

   ‘呦吼,没想到我还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有意思!’

   有白眼的日向家,被人抓了宗家的孩子,这就是跟你在神偷的身上偷了钱包一样。

   “快点放开我!”幼年体的雏田,瘦小的跟个猫咪一样。

   “还没人追来,那就让我来救上一救吧!”

   张玄笑道,却是从亚空间里出来,只是一个眼神过去,那两个云隐当即倒地昏迷过去。

   “哎呀!”

   摔在地上的雏田呼痛一声,便见到从亚空间出来的张玄,

   “你是什么人?也是来抓我的吗?”

   “不是,我只是路过,不过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事情!”

   张玄笑道,当即身化流光,便回到了雾隐村的修炼室里。

   “我这是怎么了?”

   两个云隐忍者这才悠悠醒来,只见雏田呆呆的看着天空,

   “快点放了大小姐!”

   后面日向日差终于追了上来,当即大叫起来:“大小姐快过来!”

   第二日张玄便将这些血继材料交给了研究院处理,科技发展,克隆技术成熟,张玄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不会去亲自做。

   “五代目,这是什么?”牧濑红莉栖看着这些样本道,

   “是写轮眼与白眼的细胞,你们研究一下,提高一下村子的实力!”张玄笑道。

   “写轮眼与白眼吗?那不是木叶村的吗?”

   冈部伦太郎道:“有了这两样血继,村子的实力还会再次提高!”

   青虽然也有白眼,但却是只有一颗,还是移植的,自然不能瞎搞,搞坏了可就没有了,现在得到了完整的细胞,自然是再好不过。

   “哦,原来五代目昨天真的是影分身啊!”

   水影护卫队员青道:“我昨天就感觉到一些不正常,只是那查克拉的量依旧巨大,与本体基本没有差距,五代目,这样可不行啊!”

   “知道了,我这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

   张玄撇撇嘴道:“而且我身为大名,还不能出去透透气吗?”

   “但是五代目你好歹告诉我们一声啊!”

   护卫队长寒山道:“不然我们就要去报告顾问去了,让顾问亲自出手!”

   顾问元师,是个唠叨的老头,很麻烦,张玄对于这个老人,没有什么办法。对于火影世界,张玄没有什么需求。

   真仙,张玄已经体验过,他现在的需求是冲击太乙金仙,体悟先天五气,之后琢磨善恶我三念,成就大罗金仙。

   现在的张玄,在没有尾兽的能量下,每日按部就班的修炼,从天仙积累法力到真仙,而后把后天五气转为先天五气而已。

   数年之后,这一日张玄却是没有在修炼室里修炼,而是在雾隐村的注视下,飞到天上。

   今日太阳热烈,正适合冲击真仙。

   “听说张玄今天要冲击更高的境界,真仙,是要成为神仙了吗?”

   萨姆依皱眉道,这么多年,张玄的实力她依旧没有摸透。

   而照美冥,鬼灯惠惠梨等人,也跟着雾隐村的忍者以及大臣们一起仰望天空,张玄的身体在天空之上,只是一个黑点。

   盘膝打坐,张玄的精神舒展来来。

   天仙的实力巅峰,今次法力积攒足够,已经逼近真仙,只要这次再吸收法力,便可成为真仙。

   照美冥等人只感觉天空忽然一黯,明明是晴天,却是忽然变成了黑天。

   不,准确的说,是天空的一块区域变成了黑色。

   精纯的阳光被吸进了那片黑色的区域,一股令人心惊的气势从中爆发出来,就像是巨大的陨石就要落下来一样。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更高层次的生命,带着更高层次的威胁感,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天威。

   法力不停增长,元婴一点点接近张玄身体的大小,最后元婴与肉身完全共鸣起来,

   “空!”

   众人只听到一声闷响,天空之中的黑色区域也消失不见。

   但在阳光之下,却是一片红色的粒子在不停的飘动,没有张玄的身影。

   “五代目不见了!”顾问元师大惊,

   “不!五代目的查克拉还在!”

   青急忙道,慌乱的照美冥等人这才放下心来,仍旧仰着脖子看着天空。

   “道法自然,真我合一!”

   一声长啸声后,那片红云当即好似龙卷一样收缩起来,红云汇聚,重新铸造了张玄。

   起先是一个白点,那是大脑,大脑延伸出脊髓,接着是白色的骨头,器官与肌肉在血管的交织下,张玄的身体完全与天地共鸣。

   “啊~”

   张玄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庞大的力量,顿时将周围的白云冲散,常年大雾弥漫的雾隐村,也退去了大雾。

   漫步天空,空气中好像又一个看不见的楼梯,张玄就踩着这样的楼梯走下来,每走一步,张玄对真仙力量的掌控便多了一分。

   等到地上,张玄一身的气息早已经收敛起来,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今天我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真是奇妙的感觉啊!”张玄笑道。

   “呀~”

   底下观看的女子顿时大叫起来,照美冥也是怒道:“衣服呢,张玄你的衣服呢?光天化日就这样~”。

   “刚刚被破坏了!”张玄笑道,

   赤身而已,张玄并不在意,一甩手,当即便是衣服罩身,重回真仙,张玄可以去探索先天五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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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轻步兵的掩护下,打扫战场的卫生队和民兵打开寨门走了出来,他们首先收拾装殓土堤前阵亡的己方阵亡者。许多从土堤上倒下去的伏波军阵亡者已经被砍掉了头颅,挂在脖子上的身份牌也随之遗失了,只能从缝在衣服上的布票查询他们的名字和部队逐一登记装殓。随后开始清理阵亡的官兵的尸体,包括那些倒在壕沟里的尸体也一具一具的用钩杆拖出来。天气已经热了起来,这么多尸体丢在地上一旦**很快就会引起瘟疫。

   明军看到髡贼打开寨门大举而出,以为要发动反攻,纷纷登上寨墙准备厮杀。然而只见髡贼的步兵出寨之后推进了三百步就停下来列阵。后面又出来许多穿着白袍子的人来,他们一个个头脸都被白布兜帽包围,手里拿着长长的杆子。将一具具的尸体勾住拉到一起,再用手推车运到深沟里掩埋――工兵队埋下一列火药,很快爆破出一条深沟来用来掩埋尸体。

   在尸堆中不时可以发现被丢弃的官兵伤员,只要还能动弹的,都一一装上手推车运回寨子里去救治。

   令何鸣和元老们感到遗憾的是,官军居然没有丢下一个千总极其以上级别的军官的尸体,更不用说伤员了。连他们的个人使用的姓字旗也没捡到几面。

   散落在地上的明军遗落的刀枪军器,何鸣并不要求回收,但是丢弃在地上的军旗则一面不留的全部收集起来――这可是战功的标记。

   “髡贼居然不砍首级!”官兵们好奇的注视着敌人的行动,不仅不砍首级,还把伤员都带了回去。当时的军队,作战中一但受伤就有丧命的危险,更何况是无力行走的重伤。一般军队在获胜之后打扫战场的时候,不论敌我,只要是重伤员一般都是就地补刀。

   为了安全起见,伏波军收殓尸体打扫战场的行动只推进到距离土堤二百多米的地方。这一段距离内也是尸体遗留最多的地方。

   就在卫生队忙着清理战场的时候,原本浓厚的云层中闪耀着电光,一阵阵沉闷的雷声滚滚传来。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了。

   大战之后常常会有暴雨,特别是在这样六七月水汽丰富,云层密集的季节里,大量尘土和硝烟提供了充分的凝结核。

   “这下尸体可要泡得发胀了,”雷恩带着草草了事的卫生队撤了回来,他皱着眉头说,“明天太阳一出来,战场上的味道我想着都觉得害怕。”

   “先这样凑合下,以后再处理吧。”何鸣似乎闻到了当年往谅山挺进的时候沿路的尸臭。“营寨里也要撒消毒水。”

   雷恩把自己身上散发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罩袍脱下来,连油布靴子一起丢进了正在熊熊燃烧的锅炉里,这台锅炉正在烧着开水供应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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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6营担任jing戒,注意防雨!其他部队立刻开饭然后休息。”何鸣大声的命令着,“告诉后勤部门,要确保每个帐篷和窝棚都是干燥的。”

   “明白。”谢澍敬了个礼转身小跑着去了。营寨里的广场上响着点名的声音,很快步兵三营和五营就把每个营的缺额报了上来,阵亡和受伤的军官和军士要马上补充起来,提升有功的士兵升级。士兵的缺额由民兵递补。这样明天各部队又能齐装满员的上战场了。

   随着一阵猛烈的滚雷声,稀稀疏疏的豆大雨点落在地上,杨起泥土和血腥的气味,一阵寒风吹来,众人都打了一个冷战,一场大雨倾盆而下,伴随着轰鸣的雷声,一时间天地间金蛇狂舞,白sè的雨帘笼罩着天地,哗啦啦的雨声使得彼此说话的声音都要听不清了。

   何鸣的勤务兵早就把雨具带着,雨点一下就给他披上了。何鸣没有急着回司令部去,问:“伤员有没有遮蔽?”

   “已经给伤员搭了雨棚和大帐篷。”

   雷声渐渐的远了,但是雨势愈来愈大,离开十来步的距离就看不清人和物了,何鸣还是巡视着一遍各处,看到各个地方已经安排妥帖之后才走了下来回到司令部里,他关照派一名军官在特侦队的护送下去探望两个潜伏的步兵营。

   负责潜伏的第1营和第4营都在野外,何鸣见雨势如此之大,生怕他们在野外不能宿营,甚至有遭遇山洪的危险。

   “告诉他们不仅要注意安全还要注意隐蔽!”何鸣关照使者,“防止敌人夜间偷袭。”

   不过两位营长都汇报目前宿营地很安全,士兵们也没有遭遇水淹,正在休息。

   澄迈的城楼里此时一片愁云。今天一整天的战斗都说明了髡贼不但火器jing锐,而且战力极强。虽然确切的数字还没有出来,但是全部伤亡超过二千人是肯定的。这对于一支二万多人的军队来说已经是非常严重。整个大营中士气低落。许多人害怕明天会被赶去和髡贼交战,已然存了逃亡的念头。只是天降大雨,外面漆黑一团才没有发生大规模的逃亡。

   何如宾一面命令可靠的部队控制道路和要隘,一面召集将佐们会议抚慰众将,要大家不要灰心丧气,等候明i决战。赵汝义也说了些要众将jing忠报国的话。又临时升任了几员将领,要他们统带失去主将的人马。又把那些损失最为严重的部队调到较为侧后的地方去驻守,换上新锐的人马到一线。

   他接着又命人斩了十几名游骑拿获的溃散后不回营企图往琼山逃跑的溃兵逃卒,首级号令全营。接着这杀人之威又派亲信幕僚和将领到最不可靠的cāo军和乡勇中宣慰,软硬兼施的要他们“齐心用命”。料理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回到大帐。赵汝义正坐在帐中捻着自己的胡子。何如宾知道他看似镇定,实则心中非常害怕。

   “寅之将军,明i一战可有几分胜算。”赵汝义问。

   “只有六七分而已!”何如宾道,“我军今i受挫,军心颇为动摇。髡贼士气正旺……”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在座的人都清楚其中的潜台词:明天的战斗恐怕是败多胜少。

   赵汝义咳嗽了一声,道:“髡贼火器犀利,士气又旺,我军断不可与其野地浪战。依学生之见,不如深挖沟,高筑墙,以耗髡贼之锐气。”

   何如宾却不言声,这个战法在对付一般的敌人,甚至在对付朝廷的大敌东虏的时候都是有用的,官军火器多,步兵多,掘壕立寨以火器固守,只要官兵上下一心,将士用命一般总能守住。不失为一个好的战术。

   但是髡贼却和明军交过手的任何敌人都不相同。甚至与髡贼最相似的红毛人也不一样。敌人有比他们shè得更远更准的大炮,掘壕固守只会被敌人从远处慢慢的用炮击,不等到敌人进攻就会全军士气崩溃了。

   “赵大人,髡贼的大炮远在我之上,掘壕固守,敌炮可及我,我炮不及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赵汝义一听确有道理:“只是明i再攻,恐怕……”他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叹了一口气。

   有个幕僚道:“大人不必担心,他的炮再远,亦得出寨列炮,敌兵人少,不过依着火器犀利,未必敢出寨列炮。”

   这时候常青云却插上来道:“大人!髡贼今i小挫我兵锋,必然兵惰将骄,疏于防范。今晚又是大雨如注,敌人火器断不能用,请大人遣一勇将,以重金募死士数百,效法雪夜袭蔡州之事,必可大破髡贼!”

   他说得斩钉截铁。何如宾暗道:“书生之见!”这么大的雨,派遣几百人摸黑出去行动困难不说,连方向都未必摸得准。

   但是常青云的“大雨如注,火器断不能用这句话打动了他。在他看来,今i还是败在髡贼火器强大之下的。

   最好明天亦能下雨。何如宾暗想。

   赵汝义却对这个提议起了很大的兴趣,周围的幕僚和将佐也认为有机会――他们觉得只要髡贼不能施放火器,他们就没什么了不起。就算不能破贼,让敌人吃个大亏,搬回一局还是有可能的。

   “外面雨势如何?”

   “已经稍稍转小。”出去探视的小校回禀道。

   何如宾起身站到城楼上扶廊沿看去,几里地之外的髡贼大营土堤上灯笼点得通明,显然戒备森严,指望偷营劫寨已无可能。但是敌人火器不能使用,己方以白兵相搏未必没有机会小胜一场。

   现在雨已小。何如宾想,马上派人去劫寨的话,倘能得手,将髡贼全军乘机击溃整个战局就彻底扭转过来了,若是不能破寨,小胜一场也能鼓舞士气。

   于是他马上派人将其他将领找来,商议劫营之事。大家认为:今天攻寨失利之后,髡贼绝对料不到明军会去劫营,更不用说现在正下大雨,雨夜虽然行动不便,但这是敌我共险,髡贼不能用火器就只能乱战,官兵的白刃刺击的功夫就能显示出来,说不定就此击溃髡贼也未尝可知。

   当下决定由何如宾的镇标兵五百人为先锋冒雨抢登,惠州参将严遵诰率一千人接应。若是攻寨顺利,就以起花为号,何如宾亲率主力随后猛攻。

   严遵诰让大家饱餐一顿,随后卷旗息鼓,悄悄的移动到前寨。为了便于在雨天泥地里行动,首登的五百人卸掉了铠甲,也不带长枪,只带朴刀和小盾。另外准备许多轻便的梯子。所有士兵的鞋子上全部用稻草绳缠绕几处,以免攀登时候湿滑不能着力。各部集结完毕之后,立即冒雨出发,镇标中军守备,游击叶正芳率领jing兵居前,严遵诰带着几名游击率领一千人准备接应。他命令大家不准举火,不准喧哗,在雨夜中悄无声息地迅速向敌营奔去。

   何如宾另外悄悄的预备了二千人,准备一旦夜袭得手,就立刻亲率主力猛攻,一举破寨。

   叶正芳率领人马悄悄的走过好几里,耳畔只听得雨声刷刷,土堤上尽管有灯火,四下却一片漆黑。他暗喜敌人的灯火通明,等于敌人在明我军在暗,还为进攻的队伍指明了方向,要不然黑灯瞎火的雨地里要找到正确的方向几乎是不可能的。

   眼见着全军已经悄悄的的摸到了土堤下,后续的人马也摸了上来,叶正芳不由得大喜。白天几千人马要突破这段距离留下了无数的尸体,现在居然一兵不损就摸到了土堤下,看了髡贼果然是懈怠了!他静听片刻,土堤上依旧毫无动静,只有火把的在雨丝中燃烧时的嘶嘶声。

   “架梯!”他小声的命令道。十几把云梯慢慢的树起来,往土堤上靠了上去。

   四周忽然变得雪亮。顷刻间官兵们以为在一瞬间天亮了,就在他们错愕的一瞬间,一个宏亮的声音传到了耳中:

   “放!”

   排枪顷刻间席卷了凸角堡之间准备劫寨的官兵,强烈的光束照shè得土堤下的官兵头晕眼花,强烈的舞台用探照灯的光芒扫过密集的雨丝,使得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白花花的。被打蒙了官兵一时间连逃命的方向也辨认,就纷纷在排枪下毙命。

   “走!”叶正芳惊魂未定,知道髡贼早有防范,不敢再多逗留,一声锣响,官兵们争相溃逃。土堤上的白sè光束却紧紧的跟随着败兵,一时间官兵大乱,在壕沟前自相践踏,死伤很多,幸而后面严遵诰所部还没过壕沟,一看光柱四shè,还以为髡贼用了什么妖法,接着火枪轰鸣,严遵诰知道所谓“雨天火器无用”对髡贼不是一句真理。

   髡贼的鸟铳在大雨中轰鸣,官兵的弓箭却再雨天很难使用,严遵诰带的一千人马即不能攻又不能接应掩护,眼见着白sè的光柱乱晃,越过壕沟壕沟往他的人马中照去,还没等他下令,一排乱枪打来,正等着过壕沟的官兵当即倒下一批。其他人顿时一哄而散,严遵诰自己也被亲兵簇拥着逃走了。

   叶正芳在混乱中在亲兵亲将的护卫下,夺路而逃。好不容易才逃过了壕沟,这时土堤上排枪停歇,只听有一个声如巨吼的声音喊道:

   “下面的人听着!抛下刀枪,脱光衣服!双手放在头上蹲下!否则一个不留!”

   乱作一团的官兵早就被探照灯照得头晕眼花,又被排枪打了个失魂落魄,赶紧一个个丢下手中武器,高举双手蹲在土堤之下,不敢抬头仰视。

   有个军官见自己在光柱的边缘,便悄悄的挪动几步,企图隐入黑暗中。土堤上立刻响起一声枪响,顿时被击毙在空地上,众人一见哪里还敢挪动半分,一个个再也不敢动弹。

   土堤上放下了三张梯子。

   “十人一队,一队一队的爬上来。有受伤的,一概带上来!”

   脱得jing赤溜溜的官兵们被大雨浇得浑身打哆嗦,有个小军官便喊道:“上面行个方便,多放几把梯子下来,兄弟们上下没个遮掩,这雨又凉……”

   “出兵放马,为朝廷效力,讲究jing忠报国。死都不怕,你们还怕着凉?”土堤上有人笑着答话。

   “屁得jing忠报国!老子是为了吃粮拿饷,”小军官见上面有人接话,兵痞子的本sè又发作了,“虽说大家各为其主刀枪无眼,这会看在都是穿号褂子吃粮的份上,通融则个!”

   “好说!兄弟胆子不小,不知高姓大名?”

   “不敢,小xing蒋,贱名佑功。”

   “好,这就多放二张梯子下来。”

   于是降兵们就顺着这五张梯子,十人一队的往上抖抖索索的爬去,上面的步兵荷枪实弹的监视,民兵们准备着一捆一捆的绳子,俘虏上来就捆上右胳膊,十个人捆成一串再押下去。士兵和民兵们看着官兵赤身**,个个露蛋光腚,被大雨浇得狼狈不堪的摸样,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声愈来愈大,穿透雨幕,传到官兵大营这里来了。白天遭遇了挫败的官兵们听到了枪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髡贼笑成这样,又不敢打听,只在黑暗中悄悄的议论。许多中下级的将佐和士兵都意识到这次征髡是彻底失败了,至少看不到有打赢的机会。

   十人一串的队伍在刺刀的押解下一队一队的安置到营寨一角的战俘营里。在一个个竹棚里生起了许多火堆,但是并不发给衣物,只让俘虏们靠着火堆取暖。伤员经过简单的诊疗一一严重的就抬走救治。

   蒋佑功一边烤着火,一边打哆嗦。他看关押他们的地方很是简陋,正是大营的一角,两面是土堤,另外两面挖着沟,沟里全是尖尖的竹签,四面灯火通明,敌楼上面髡兵拿着的鸟铳上刺刀在闪闪发亮,一看就是杀气腾腾。

   十几个乌黑的铁皮桶被提了过来,里面热气腾腾的,还拿来了一叠叠的木碗。

   “来,每人拿个碗,准备喝汤!”伙夫敲打着铁皮桶,大声的吆喝着。